教学目标:

1、 知识与能力:了解汉魏晋时期诗歌的特色及其文学价值,学会借诗言志的表现形式。

2、 情感态度与价值观:把握诗人的思想、志向、追求、抱负。

3、 过程与方法:诵读教学法。

教学重、难点:

诗歌的艺术风格及其价值。

教学过程:

一、 整体把握

迢迢牵牛星

这首诗选自《文选》中《古诗十九首》。本诗以牵牛、织女两星为题,借神话传说中牛郎织女的故事,寄托织女的相思之苦,形象地抒发了现实生活中男女情人咫尺天涯的哀怨,表达了渴望夫妻团圆的强烈愿望。

全诗共10句,可分为两部分。第一部分:第1-6句。第二部分:第7-10句。

叠音词的运用是这首诗在艺术上的最大特色。一共运用了六个叠音词:迢迢、皎皎、纤纤、札札、盈盈、脉脉。这些叠音词显得韵味深长,哀怨动人,增强了诗歌的形象性和抒情性,增添了诗歌的音律美和修辞美。

短歌行

这首诗流露出对于生命短促的浓浓感伤,不过诗人并没有陷在消沉的情绪中不能自拔,而在对统一天下大业的追求中获得了超越。人生苦短、生命无常,这是汉乐府诗歌里常见的主题,可见当时这个问题萦绕在人们的心中,挥之不去。由人生有限,引发出人们的思考:人应该怎样活着?对此,汉乐府诗歌里更多的是主张及时行乐,“昼短苦夜长,何不秉烛游?”(《西门行》)将这种主张发挥到了极致。也有劝导人们努力进取的,如“少壮不努力,老大徒伤悲”(《长歌行》)。曹操的《短歌行》这首诗,前半部分的情调和汉乐府诗歌相近,后半部分古雅雄浑,气度非凡,又完全是他自己的风貌了。

理解和欣赏这首诗,可能有两个难点:一是对诗中引用的《诗经》里诗句的意思不理解,一是对诗中情绪断续、起伏、变化不易把握。“青青子衿”两句、“呦呦鹿鸣”四句出自《诗经》,学生对照课文注释理解它们的主要意思即可。至于如何把握这首诗中情绪的断续、起伏、变化,我们可以从人的情绪在某个时候变化无端、不必强寻线索的角度来理解,也可以从它原本是配乐的,首先要和音乐旋律相应和的角度来理解。从这首诗本身来看,它创作于宴飨宾客时。起首“对酒当歌”,可见这是一场盛大的筵席。然而,乐极悲来,诗人油然生出人生苦短的感叹。“譬如朝露”的比喻,可能和汉乐府《薤上露》有关联:“薤上露,何易晞!露晞明朝更复落,人死一去何时归!”至“何以解忧?惟有杜康”两句,诗人借酒浇愁的形象让读者体会到他的情绪低落到极点;接下来“青青子衿……鼓瑟吹笙”,转到对人才的渴慕上,似乎是诗人有意自我排解,自我振作;随后“明明如月……不可断绝”却又回到“忧”上来,似乎是天上皎洁清冷的月亮又无端触发了他的愁思;“越陌度阡……心念旧恩”接续前面的对人才渴慕的情思;最后由“月明星稀,乌鹊南飞”的实景,体察人才的心理,表达希望能够延揽人才、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业的雄心壮志。从以上简要分析来看,诗人由人生无常带来的深沉忧思和他要招揽贤才、统一天下的壮志豪情相混杂,情绪或低落或高昂,到诗歌的结尾处,才让读者体会到诗人已用对理想、对事业的不懈追求驱散了此前萦绕在心头的忧思愁绪。读整首诗,让人由衷赞叹曹操的心胸肝胆。写忧思,自然随意,反反复复,将它写得无处不在,难以排解,让人产生共鸣;写壮志,头角峥嵘,完全是豪杰气象,又非他人所能比,结语“周公吐哺,天下归心”,何等有气魄!

归园田居(其一)

陶渊明29岁(393)初次出仕,做江州祭酒,不久就回家了。在家闲居了五六年后,又先后在桓玄、刘裕、刘敬宣幕下做僚佐,时间都不长。至义熙元年(405)八月,出任彭泽县令,在任八十余天,辞官归田,这年他41岁。从此直到他63岁时去世,再也没有出仕。我们不难发现,是出仕还是退隐,青壮年时期的陶渊明在这个问题上有过多次反复,而从彭泽县令任上的“逃离”,是他与仕途彻底决裂的开始。他之所以再三出去谋求官职,一是因为家境不好,负担重,有时衣食都不能周全,一是因为他小时候所接受的儒家思想的教育,要求他在社会上有所作为。然而他的天性是热爱田园生活,喜欢读书,不喜欢在俗事杂务上费心思,加上当时朝廷权臣当道,权豪们一心争权夺利,铲除异己,无心致力于清明政治。他一介文士,投身其中,并不能发挥一点有益的作用。因此,在奔波劳累的仕宦生活中,他时时觉得不适和厌倦,情不自禁地怀念起往日读书、闲居的乡村田园生活,对自己违背本性、汲汲求仕的行为产生怀疑,后悔的念头甚至也冒了出来。而一旦暂时脱离了官场,回到家里,亲身参加耕种和收获,让他感到无限欣悦。不过,陶渊明真正解决了思想上的矛盾,确立自己要走的生活道路,是在辞去彭泽县令以后。如果说,此前他的诗文是动的,那么,此后则是宁静的。辞赋《归去来兮辞》和诗歌《归园田居》正是创作于转折期,真实、完整地记录了他的这一思想变化过程的作品。

《归园田居》共五首,课文里选的是第一首,从内容上看,它带有开篇和总括的性质。

诗的开头八句,概括叙述了自己从出仕到归田的缘起。“少无适俗韵,性本爱丘山”是诗人真诚的自我表白,不一定是愤激之词。表达类似意思的诗句在他的诗歌里有不少,如“诗书敦宿好,园林无世情”“静念园林好,人间良可辞”,所谓“俗”“世情”“人间”等语,指的是士大夫之间应酬交往、官场上迎送酬酢等。接下来“误落尘网中”一句,道出了诗人对官场生活极端厌恶的心情。用如此愤激的语言指斥官场,在陶渊明此前的诗歌里没有出现过,它表明诗人此时已彻底醒悟过来。“尘网”一词代指官场,同时又与下文的“羁鸟”“池鱼”相应,让人自然地联想到,“羁鸟”和“池鱼”都失去了最适合它们生长的环境,只会觉得痛苦,而诗人的处境和它们也没什么区别。“羁鸟恋旧林,池鱼思故渊”两句,表达身在宦海而心系田园的心情。鸟在空中飞、鱼在水里游,这两种景象最易唤起人们对于自由的向往,如“海阔凭鱼跃,天高任鸟飞”,陶渊明还有这样的诗句:“望云惭高鸟,临渊愧游鱼”。“羁鸟”“池鱼”两词,让我们感受到诗人在官场中的种种束缚下痛苦不堪、失去生机的形象。而本性是难以改变的,鸟要回到山林中,鱼要回到大河里,诗人也还是要归隐的:“开荒南野际,守拙归园田”。以上这八句诗让我们很清楚的看到诗人在出入、进退选择上的一段经历:

性本爱丘山→误落尘网(误入官场)→思归→归隐田园

“方宅十余亩”至“鸡鸣桑树颠”八句,是对田园生活的描述:“方宅”“草屋”是最基本的生活条件。诗人的要求很低,田地十余亩足矣,住所有几间草屋就行;“榆柳”“桃李”,是农村人家房前屋后常见的树木;“远人村”“墟里烟”“鸡鸣”“狗吠”是乡村里常见的景象声音;“户庭无尘杂,虚室有余闲”,写的是自己宁静、闲适的生活状态。作者笔下的田园乡村生活平淡无奇,然而这几句诗读起来有着盎然的诗意,并且能从中感受到诗人轻松、平和、喜悦的心情。

“户庭无尘杂”以下四句,是对归返田园生活的总结和赞美,也是对官场生活的否定。“户庭无尘杂,虚室有余闲”,回应前面写自己的住处和心情:“无尘杂”,没有世俗之事的烦扰;“有余闲”,日子过得安闲舒适。正因为如此,才真正体会到“久在樊笼里,复得返自然”的愉快。这里的“樊笼”即上文的尘网,指官场生活,是禁锢人的牢笼和罗网,使人有“羁鸟”和“池鱼”之感。既然如此,那么一旦冲出樊笼,返回大自然的怀抱,就会处处皆春,其乐无穷了。“返自然”照应开头“爱丘山”,表示自己长久的愿望到今天才真正成为现实,即使一草一木也格外感到亲切,大自然的一切都令人神往。

二、问题探究

1.《迢迢牵牛星》中“盈盈一水间,脉脉不得语”有什么值得鉴赏的地方?

2.《归园田居(其一)》里描写的农村生活景象,实际上很普通、很常见,在作者笔下为什么显得那么美?

3.《短歌行》里“忧”字出现多次,你认为作者“忧”的是什么?你认为这首诗的情调是怎样的?

三、有关资料

、《古诗十九首》

梁代萧统《文选》“杂诗”类的一个标题,包括汉代无名氏所作的19首五言诗。它们不是一人一时之作,也不是一个有机构成的组诗。

“古诗”的原意是古代人所作的诗。约在魏末晋初,流传着一批魏、晋以前文人所作的五言诗,既无题目,也不知作者,其中大多是抒情诗,具有独特的表现手法和艺术风格,被统称为“古诗”。清代沈德潜说:“古诗十九首,不必一人之辞,一时之作。大率逐臣弃妻,朋友阔绝,游子他乡,死生新故之感。或寓言,或显言,或反复言。初无奇辟之思,惊险之句,而西京古诗,皆在其下。”(《说诗语》)晋、宋时,这批“古诗”被奉为五言诗的一种典范。西晋陆机曾逐首逐句地摹仿了其中的12首。东晋陶渊明、南朝宋代鲍照等,都有学习“古诗”手法、风格的《拟古诗》。到了梁代,刘勰《文心雕龙》、钟嵘《诗品》更从理论上总结评论了“古诗”的艺术特点和价值,探索了它们的作者、时代及源流,并大体确定它们是汉代作品。同时,萧统《文选》,以及陈代徐陵《玉台新咏》又从诗歌分类上确定了“古诗”的范围:凡无明确题目的作品,有作者的称“杂诗”,无名氏者为“古诗”。因此,梁、陈以后,“古诗”已形成一个具有特定涵义的专类名称。它与两汉乐府歌辞并称,专指汉代无名氏所作的五言诗,并且发展为泛指具有“古诗”艺术特点的一种诗体。而《古诗十九首》便在文学史上占有“古诗”代表作的地位,这一标题也就成为一个专题名称。

“古诗”作品在梁代尚存59首(《诗品古诗》),但今存仅30多首,包括《古诗十九首》在内。在梁、陈时,对“古诗”的作者和写作年代,已有异议。刘勰说:“《古诗》佳丽,或称枚叔(即枚乘);其《孤竹》(指“冉冉孤生竹”)一篇,则傅毅之词。比采而推,两汉之作乎?”(《文心雕龙明诗》)钟嵘说:“旧疑是建安中曹、王(指曹植、王粲)所制。”(《诗品》)大约由于“疑莫能明”,萧统《文选》把所选19首诗都归之无名氏,然而徐陵《玉台新咏》却又把其中的8首确定为枚乘《杂诗》。这样,在大体肯定“古诗”为汉代作品的同时,对于其中是否有西汉枚乘、东汉傅毅、汉末魏初曹植、王粲的作品,究竟是两汉产物或者都是东汉作品等问题,众说纷纭,莫衷一是。比如明人王世贞就猜测其中“杂有枚生或张衡、蔡邕作”(《艺苑卮言》)。现代学者大多摆脱了前人成见的纠缠,主要根据《古诗十九首》在思想内容和艺术形式上具有某些共同特点,指出它们“虽不是一个人所作,却是一个时代──先后不过数十年间所作”,并论证它们应是东汉后期安、顺、桓、灵帝年间,约公元2世纪的作品(梁启超《中国之美文及其历史》),取得了比较合乎实际的结论。

东汉桓帝、灵帝时,宦官外戚勾结擅权,官僚集团垄断仕途,上层士流结党标榜,“窃选举、盗荣宠者不可胜数也,既获者贤已而遂往,羡慕者并驱而追之,悠悠皆是,孰能不然者乎?”(徐干《中论谴交》)在这样的形势和风气下,中下层士子为了谋求前程,只得奔走交游。他们离乡背井,辞别父母,“亲戚隔绝,闺门分离,无罪无辜,而亡命是效”。然而往往一事无成,落得满腹牢骚和乡愁。《古诗十九首》主要就是抒写游子失志无成和思妇离别相思之情,突出地表现了当时中下层士子的不满不平以至玩世不恭、颓唐享乐的思想情绪,真实地从这一侧面反映出东汉后期政治混乱、败坏、没落的时代面貌。

(选自《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国文学》,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6年版)

、《短歌行》

1、曹操这一首《短歌行》是建安时代杰出的名作,它代表着人生的两面,一方面是人生的忧患,一方面是人生的欢乐。而所谓两面也就是人生的全面。整个的人生中自然含有一个生活的态度,这就具体地表现在成为《楚辞》与《诗经》传统的产儿。它一方面不失为《楚辞》中永恒的追求,一方面不失为一个平实的生活表现,因而也就为建安诗坛铺平了道路。

这首诗从“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”到“但为君故,沉吟至今”,充分表现着《楚辞》里的哀怨。一方面是人生的无常,一方面是永恒的渴望。而“呦呦鹿鸣”以下四句却是尽情的欢乐。你不晓得何以由哀怨这一端忽然会走到欢乐那一端去,转折得天衣无缝,仿佛本来就该是这么一回事似的。这才是真正的人生的感受。这一段如是,下一段也如是。“明明如月,何时可掇?忧从中来,不可断绝。越陌度阡,枉用相存。契阔谈宴,心念旧恩。月明星稀,乌鹊南飞。绕树三匝,何枝可依。”缠绵的情调,把你又带回更深的哀怨中去。但“山不厌高,海不厌深”,终于走入“周公吐哺,天下归心”的结论。上下两段是一个章法,但是你并不觉得重复,你只觉得卷在悲哀与欢乐的旋涡中,不知道什么时候悲哀没有了,变成欢乐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欢乐没有了,又变成悲哀,这岂不是一个整个的人生吗?把整个的人生表现在一个刹那的感觉上,又都归于一个最实在的生活上。“我有嘉宾,鼓瑟吹笙”,不正是当时的情景吗?“周公吐哺,天下归心”,不正是当时的信心吗?

“青青子衿”到“鼓瑟吹笙”两段连贯之妙,古今无二。《诗经》中现成的句法一变而有了《楚辞》的精神,全在“沉吟至今”的点窜,那是“青青子衿”的更深的解释,《诗经》与《楚辞》因此才有了更深的默契,从《楚辞》又回到《诗经》,这样与《鹿鸣》之诗乃打成一片,这是一个完满的行程,也便是人生旅程的意义。“月明星稀”何以会变成“山不厌高,海不厌深”?几乎更不可解。莫非由于“明月出天山”,“海上生明月”吗?古辞说:“枯桑知天风,海水知天寒”,枯桑何以知天风,因为它高;海水何以知天寒,因为它深。唐人诗“一叶落知天下秋”,我们对于宇宙万有正应该有一个“知”字。然则既然是山,岂可不高?既然是海,岂可不深呢?“并刀如水,吴盐胜雪”,既是刀,就应该雪亮;既是盐,就应该雪白,那么就不必问山与海了。

山海之情,成为漫漫旅程的归宿,这不但是乌鹊南飞,且成为人生的思慕。山既尽其高,海既尽其深。人在其中乃有一颗赤子的心。孟子主尽性,因此养成他浩然之气。天下所以归心,我们乃不觉得是一个夸张。

2、英雄的怀抱,诗家的歌咏──曹操《短歌行》

曹操,不仅是封建社会杰出的政治家、军事家,还是汉末建安时期文坛的领袖和重要诗人。他“以相王之尊雅爱诗章”(刘勰《文心雕龙时序篇》),《三国志武帝纪》注引《魏书》说他“御军三十余年,手不舍书……登高必赋,及造新诗,被之管弦,皆成乐章”。由于他爱好音乐,又深受乐府民歌的影响,因此创作了许多歌辞。他现存的二十几首诗全部都是乐府歌辞。这些乐府歌辞虽然用的是旧调、旧题,却一扫两汉以歌功颂德为文学主旨的腐朽诗风,而代之以新鲜的现实内容。其中绝大部分或描述丧乱时代兵祸的惨状,或书写对苦难人民的深切同情,或表现自己的政治理想与宏伟抱负。曹操又是自《诗经》以后重振四言诗的第一位作家,他的五言诗也颇具乐府民歌的色彩,文章写得更是简约严明、不拘旧格。鲁迅先生曾经把曹操誉为“改造文章的祖师”(《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》),他是当之无愧的。

曹操的《短歌行》传于后世的共两首,这里介绍的是第一首。

《短歌行》是“汉旧歌”(《宋书乐志》),属相和歌平调曲。古辞已经亡佚。乐府有“长歌”“短歌”之分,一般都认为是指歌声长短而言。清人朱嘉徵在《乐府广序》中说:“《短歌行》,歌对酒,燕雅也。”指出这是用于宴会场合的歌辞。曹操的这首《短歌行》是抒情性很强的言志诗,全篇抒写了年光易逝的感慨,流露出对友朋的怀念和求贤若渴的心情,表现了建功立业的雄心大志。

开篇写道:“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?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。”“当”,也是“对”的意思。这与张正见《对酒》诗中的“当歌对玉酒”诗意相同。“去日”,指逝去的年华。这四句是说:在对酒当歌的欢宴时刻,感到人生犹如易晞的朝露转眼即过,逝去的年华苦于太多。言外之意是余年渐少而功业无成。

下面接着写道:“慨当以慷,幽(编者注:课本里作“忧”)思难忘。何以解忧?唯有杜康。”“慨当以慷”是“慷慨”的间隔用法,这是由于四言诗句的要求和叶韵的缘故才这样写,用来形容歌声的激跃。“幽思”,指内心的隐曲,深藏着的心事。“思”读去声,作名词用。“忘”字是韵脚,读阳平。“杜康”,相传是发明酿酒的人,一说是黄帝时代人,一说是周代人。这里作为酒的代称。这四句是说:歌声这样激跃慷慨,是因为有隐衷在心底深埋。用什么来驱烦解忧?只好借酒浇愁。

以上八句,我们乍读起来,似乎感到情调消沉了些,其实不然。诗人生逢乱世,目睹百姓颠沛流离,渴望建立功业而未得,这就不能不产生苦闷和感慨。但是,这种苦闷和感慨,也只有对事业和理想执着追求的人,只有不满现实而又积极要求改变现实的人,才可能产生,它绝然不同于没落阶层的颓废和感伤。所以我们说,诗人的苦闷和感慨,正是英雄人物的苦闷和感慨,是烈士的一种悲心(曹植《送应氏其六》:“烈士多悲心。”),是壮士的一种隐忧(曹植《篇》:“谁知壮士忧?”),自有它的积极意义在。

诗文随后进入正题。这样写道:“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但为君故,沉吟至今。呦呦鹿鸣,食野之苹。我有嘉宾,鼓瑟吹笙。”“衿”,是衣领。“青衿”,是周代学子的服装,这里作为贤士的代称。“悠悠”,长的样子,形容绵长的思念之情。“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”,是引用《诗经郑风子衿》篇中的成句。“君”,这里指所思慕的贤才。“沉吟”,就是低吟,用低声吟味表示渴念。“呦呦”,形容鹿叫的声音。“苹”,指艾蒿。“鼓”,是弹奏。“呦呦鹿鸣”以下四句是引用《诗经小雅鹿鸣》篇中的成句,《鹿鸣》原是欢宴宾客时唱的诗,这里借用表示诗人对招贤纳士的热情。这八句是说:俊士贤才啊,我在长久地思念你们。正是因为你们的缘故,我是时刻不忘直到如今。鹿在呦呦地叫啊,它们呼朋引伴相聚而食郊野的艾蒿。我要是有满座的嘉宾,就用弹瑟吹笙把他们欢迎。

诗文接下去写道:“明明如月,何时可掇?忧从中来,不可断绝。越陌度阡,枉用相存。契阔谈,心念旧恩。”“掇”,采拾、摘取。一作“辍”,是停止的意思。“阡”“陌”,都是田间小路,南北叫“阡”,东西叫“陌”。应劭《风俗通》中引有一条古谚叫做“越陌度阡,更为客主”,这里引用前一句是指客人远道来访。“枉”,枉驾、屈就。“用”,以的意思。“存”,是省视、探问。“枉用相存”是屈就以探问之意。“契阔”,即投合、疏远,可引申为欢聚、久别,本为联合词组,这里作偏义复词来用,取“阔”的意思,即久别。“契阔谈”,是指两情投合,在一起畅谈宴饮。“旧恩”,当指往日的情谊。诗人这里把寻求贤士生动地比作无法揽取的明月,是那样的可望而不可即,借以表明求贤不得的苦闷和忧思;而贤士既得,则又喜不自胜,欢乐已极。这八句是说:贤士有如那皎洁的明月,明月无法采摘,贤士难以求得。我的忧虑出自内心,简直不能消歇。一旦贤士长途跋涉,前来存恤问候,我们自当在一起宴饮高歌,以表达旧日的情谊没有忘却。诗人就是这样,仅在短短的八句诗里,便将求贤过程中的悲喜情状曲折有致地表现出来了,形象是那样的鲜明、感人!

曹操急于延揽有才干的人物,是与他企望结束群雄争霸的分裂局面、实现统一祖国的宏愿密不可分的。他清醒地认识到要想使天下归于一统,没有足够的贤才辅弼是绝对办不到的,因此,他希望“有治国用兵之术”的人才都能聚集在自己的周围,即使那些品行不够端正的人也要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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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地址:汉魏晋诗三首(粤教版高一必修)发布于2020-11-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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